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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回 故乡惊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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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江苏徐州xxx县xx镇。
夕阳西下，暮色四合，天边的火烧云仿如垂暮的女人，依然炽烈地燃烧着她残余的青春，似乎想证明这世界她曾经来过。
倦鸟已归巢，明灯也已亮起，这时候谁还愿意做一个孤独的浪子？
吴波就站在夕阳下。
他终于回来了。
这是镇上最繁华拥挤的街道，人来人往，居然没有一个他认识的，还说着他无法听懂的外乡话。
十年没回来，这里俨然已变成商业街，而且外地人比本地人还多。
现在他就象一颗滚入了沙堆的小沙粒，在自己的家乡居然成了陌生人。
他现在站在家乡的土地上，身影看起来却有些孤独，就连眼中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奇特。
就象一个刚发现自己原来是被捡来的孩子一样，他的眼中似有些失落，也许还有些迷茫，但绝没有兴奋。
他本该感到新鲜而激动的，毕竟已阔别十年。
他低下头，慢慢地蹲下去，似乎想用手撮一撮家乡熟悉的黄泥土，但他没有。
因为脚下是柏油路面。
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已完全陌生，那曾经爬过的空心老槐树，曾经捉过鱼的鱼塘，还有那刚学玩水时，小伙伴按住他的头，让他喝了无数口泥巴水的小水坝，如今全已不见了。
------全已变成了整齐的楼房，时尚动感的商业店铺。
就连空气，似乎也变得躁动不安了
一切都变了，人也变了，他已不再是当年一脸稚气的顽皮小男孩，他也已不再单纯。
当农村也变成了城市，那天下还有象他这样的人安居的乐土吗？
看来哪里都一样，他忍不住叹息。
当他缓缓回过头，小柔正凝视着他，眼中有着无限的温柔和怜惜，正如一个慈爱的母亲在看着自己最疼惜的孩子。
她的经历和他相似，也是农村长大的，自然明白他的感受。
小柔似已看出了他眼中的失望，但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默默地帮他卸下了肩上的行李，掸去他身上的灰尘。
他心里涌出一股暖意，忽然握住小柔的手。
她的手虽纤弱但却温暖。
他没有说话，但眼中的意思小柔读懂了。
“至少我还有你陪着我。”
这里既然是商业街，自然会有很多种生意。
世上有很多生意面对的顾客是不分年龄、性别、高矮胖瘦的，总之是老少皆宜，男女通吃，胖瘦均可，高矮不论。
但总有些生意只为男人或女人服务的。
这里有女装专卖、妇科诊所、妇科药专卖店，从业者当然都是女性。
因为广告说得好，“女人的事女人办。”
但有些只做男人生意的从业者也是女人。
只能是女人。
因为凡是有男人的地方，就需要女人。
七点未到，一些店里的霓红灯招牌却早已亮了。
居然粉红色的居多。
对某些特殊顾客来说，这就是一种信号。
吴波看着街边一溜的“红灯屋”，皱了皱眉。
他的心情似变得更沉重了。
小柔早已低下头，默默地跟在他身后。
这是镇中心，吴波的家就在镇边上。
他们往前走，拐过一个街口时，忽然街边一家美容店的门开了，一盆水突然泼了出来。
紧接着的是泼水女人的惊叫声，后面的小柔也高声惊呼。
两声女人的惊呼声中，整盆水已瀑布般泼在了他的身上。
这时已值深秋，纵然他是个身体健壮的男人，冷水泼在身上的滋味也并不好受，现在他已变成了一只刚捞上来的家乡落汤鸡，全身的皮肤霎时已冷得起了鸡皮疙瘩。
这意外实在来得太突然，他先是一惊，用手抹去脸上的水，抬起头，正想发火。
但他的脸色突然变了，表情似已僵硬，整个人就仿佛突然被魔法定住，呼吸也已停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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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swordpig
发表于 2008-8-30 09:42:33
发表于 2008-9-7 08:43:41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