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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缘起：本欲厘定《马氏文通》在西学东渐时代的学术位置，阅传记时惊诧于作者悬疑，乃追究之。
思路：寻查二人著述；第一手访谈证据，历年代论争文章。
结论：无其它文献出现情况下，马建忠是作者当属无疑，马相伯之协力实不可否，校订之名当昭示于《马氏文通》书中；否则，难以通彻知晓《马氏文通》构想及语言观。
结构：一、主张马建忠独立成书之证据
二、主张兄弟合著之证据
三、历年代之论争
四、问题及阙疑：
同时涉及问题：（“Lamses按”语形式）
1、资料的采信
2、逻辑推导问题
3、论争事宜
一、主张马建忠独立成书之证据
1、“马建忠，字眉叔，江苏丹徒人。少好学，通经史。愤外患日深，乃专究西学，派赴西洋各国使馆学习洋务。……
建忠博学，善古文辞；尤精欧文，自英、法现行文字以至希腊、拉丁古文，无不兼通。以泰西各国皆有学文程序之书，中文经籍虽皆有规矩隐寓其中，特无有为之比儗而揭示之，遂使学者论文困于句解，知其然而不能知其所以然。乃发愤创为文通一书，因西文已有之规矩，于经籍中求其所同所不同者，曲证繁引，以确知中文义例之所在，务令学者明所区别，而后施之于文，各得其当，不唯执笔学为古文词有左宜右有之妙，即学泰西古今一切文学，亦不难精求而会通焉。书出，学者皆称其精，推为古今特创之作。又着有适可斋记言、记行等书。”——清史稿
2、《文通》署名。
《文通》已知最早版本扉页标：光绪二十四年孟冬 马氏文通 上海商务印书馆排印 翻刻必究。
历卷所标作者为：丹徒马建忠
卷六后有建忠自记及校勘记。
卷七始，标“光绪二十五年季冬”
之后版本依次或同此。
3、《适可斋记言记行》张岂之序
未见此序，古籍所藏《适可斋记言记行》为刻本，两册，一函，年代出版地出版者均无，亦无序。著者署名：南徐马建忠。
以上三证，1、2可信，3不足据。
二、主张兄弟合著之证据
1、“民国前十四年，光绪二十四年戊戌（一八九八），先生五十九岁。”
“先生与眉叔合著《马氏文通》十卷”
《谱》（《马相伯先生九十八岁年谱》钱智修 中央日报廿七年五月十六日）云：“《马氏文通》一书, ⋯⋯实先生与(眉叔) 共成之,而卷端未尝署名,盖先生欲奖成眉叔先生，不愿分享其盛誉也。”
《九三老人马相伯语录》（凌其翰 申报 廿一年五月至六月 民国二十一年五月二十七日申报）云：“讲到《马氏文通》，是吾弟眉叔经二十年长期的记录,与我切磋琢磨而成的，但所发表的祗是十分之二。……”
《谈》（《一日一谈》）云：“文通原稿经我删去了三分之二有奇，因为举例太多，有碍青年读者的时间与脑力，但是梁任公对于我所删节的本子还嫌举例太多，殊不知，此种研究中国文字的文法书，在《马氏文通》出版时代，实在是破天荒。举例过少，学者将要由征信而狐疑。”
《录》（刘成禺《相老人九十八年闻见口授录》《逸经》廿六年六月七日）云：“先生常言，予作文通，人目为中国文法书”
——《马相伯先生年谱》张若谷 编着 民国二十八年十二月初版 商务印书馆 中国史学丛书
1．1“原稿经我删去了三分之二有奇，因为举例太多，有碍青年读者的时间与脑力，但是梁任公对于我所删节的本子还嫌举例太多，殊不知，此种研究中国文字的文法书，在《马氏文通》出版时代，实在是破天荒。举例过少，学者将莫由征信而解疑。”
一九三五 一一 一五
——《一日一谈》马相伯九十七岁，王瑞霖执笔侍近三月 编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一月第一版
年谱四证，非一时一人所记，刘成禺《相老人九十八年闻见口授录》语焉不详，可信度较弱。另三证所涉及删订比例虽不一，于“共成”则言之凿凿，当事者言，势难轻易弃置。
三、历年代之论争
1、1931年，缪子才《<马氏文通>答问》：“此书乃马良相伯，马建忠枚叔，兄弟合作。”
——转引自《马氏文通研究资料》张万起编 中华书局1987年8月第一版
2、“清光绪间，其兄今九十四老人丹徒马良相伯氏正编订古拉丁文法，他便跟着找出几大部古书中的例子来，装进去，修成这部《文通》……”
——《比较文法（1973年校订本）》序 黎锦熙 中华书局1986年01月第一版13页
3、“弟建忠……着《马氏文通》及《适可斋记言记行》等。
“二十四年（一八九八），先生年五十九，……是年冬，先生与弟积二十年而成之《马氏文通》前六卷初版行世；先生爱弟才华，令独署其名。翌年冬，后四卷亦付梓，乃以全力译《新史合编直讲》。“p2
——《马相伯先生文集》之《马相伯先生事略》方豪 撰 民国三十六年三月十九日出版 北平 上智编译馆
方豪编《中国天主教史人物传》中华书局1988年3月第一版（据香港公教真理学会台中光启出版社1970年9月再版影印）。同此。脱稿则主1896年。马建忠“着《马氏文通》及《适可斋记言记行》 “二十四年（一八九八），先生年五十九，……是年冬，先生与弟积二十年而成《马氏文通》前六卷初版行世，先生爱弟才华，令独署其名。”“此书实先生昆仲合撰，删定之功，相伯尤多。相伯为奖掖其弟，不愿分享盛誉，故未署名
Lamses按：方豪为马相伯亲近弟子，其言较为可信。著作者归马建忠无疑问，共成此书与此本亦无悖。
4、“光绪年间，他的哥哥马良（字相伯）正编订《拉丁文通》（1903年出版），他跟着也拿中国的《四书》《春秋三传》《史记》《汉书》、诸子、《国语》《国策》和韩愈文等古典的散文作材料，借镜拉丁文法的理论和间架，作中国古文法的研究，殊费了十多年的时间，与马良合著《马氏文通》十卷（但出版时只由马建忠单独署名）……”
《中国第一位文法学家》陈士林
载《光明日报》1951年2月3日第六版
——转引自《马氏文通研究资料》张万起编 中华书局1987年8月第一版
5、“又与介弟眉叔先生合着了《马氏文通》……”
——李青崖《马相伯先生与震旦学院和复旦大学》1955年9月复旦大学校史组档案
——转引自《马相伯与复旦大学》宗有恒 夏林根编 山西教育出版社1996年5月第一版 名人与名校丛书
李青崖《马相伯先生传》未见，马相伯孙女马玉章《怀念先祖父相伯公》采纳此书意见，认可合著。
6、“实际作者原来是马建忠的大哥马相伯。”
“但还有一点要说明：马相伯老人每次给我谈《马氏文通》要说我三弟的《文通》如何如何，不直说是他写的，但言语间露出是他写的。他说，我是采用拉丁文法，尽量就中文特点，避免模仿之迹。他是神父出家人，不愿出名，且兄弟友爱，所以写马建忠之名。”
——朱星《<马氏文通>的作者究竟是谁》
原载《社会科学战线》1980年第三期
——转引自《马氏文通研究资料》张万起编 中华书局1987年8月第一版
Lamses按：此说确有不妥，后攻其为“感觉”，无误。
7、以梁启超文为主证，方豪系著作权于马建忠为彷证，结论：
“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仍应作马建忠，马相伯只是助其弟著作而已，并非如朱先生所说的‘实际作者’”
——邬国义《<马氏文通>的实际作者是马相伯吗？》
原载《学林漫录》第五集 中华书局1982年
——转引自《马氏文通研究资料》张万起编 中华书局1987年8月第一版
8、“《文通》为建忠兄弟合作而写，是较为可信的。”
——《汉语语法学史》林玉山 着 湖南教育出版社1983年11月第一版
9、“马相伯为其弟马建忠删定《马氏文通》一书。《马氏文通》系马建忠积十余年辛勤探求而成，为中国第一部系统的文法书，马相伯嫌其举例太多，删去三分之二以上。
——赵少荃《马相伯传（初稿）》 原载复旦大学校史编写组《校史通讯》第六期，1984年3月14日，本刊略有改动。
10、《事辑》再一次有力论定了《文通》的作者为马建忠，澄清了种种模糊影响之谈，这正是《事辑》的价值所在。
——徐复《马建忠编年事辑》序 镇江师专学报（社会科学版）1986年第一期
11、“合著之说是否能成立呢？我认为也是不妥的。……马相伯也确实出过力……（同样）我们只能说马建忠写作《马氏文通》，曾得到他二哥马相伯的帮助，最多只能说马相伯为《马氏文通》做过校订工作，而不能说马相伯是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之一。”
——郭锡良《马建忠和<马氏文通>——纪念<马氏文通>出版90周年》
原发表于《湖北大学学报》哲学社会科学版 1989年第一期
《汉语史论集》 商务印书馆 2005年10月第一版
12、导言：
“马建忠是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无可怀疑，但不排斥在写作该书过程中曾得到其兄马相伯的帮助。”
——《<马氏文通>读本》吕叔湘 王海棻 编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 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7月第二版
读本作者后曾再次谈及 《文通》作者问题：
“王宪明近年发现了中国近代著名进步思想家严复为《〈马氏文通〉要例启蒙》一书所写的《序》，从而为马建忠是《文通》作者提供了又一证据：“独亡友丹徒马眉叔少习拉体诺（案：即拉丁语）、法兰西语，又极嗜往训，淫于故籍，则于是有《文通》之作。”
蒋文野引用方豪所写的《马相伯与梁启超》，证明马建忠在上海写《文通》时，马相伯并不在上海。梁启超第一次见到马相伯是在光绪三十三、四年间，从而证明相伯不可能是《文通》的作者。（注：蒋文野说：“有人认为马建忠的《马氏文通》脱稿于1898年，而《拉丁文通》撰于1903年……（它）既是为震旦编的讲义，那就应该在创办震旦的1903年（lamses按：方豪编《马相伯文集》之《拉丁文通叙言》编者按指出《拉丁文通》刊印于1903年。蒋氏以推论得结果，不实）以后。”许国璋则说《拉丁文通》的编写“始于他（案：即马相伯）担任徐汇中学样长之时，即1873年。”陈士林《中国第一位文法学家》（《光明日报》1951.2.3）说，《拉丁文通》于1903年出版。三人所指如系同一本书，所说《拉丁文通》出版时间相差30年左右，未知孰是。）
在对《文通》作者的考辨与研究工作中，尤其值得称道的是蒋文野所著《马建忠编年事辑（增补本）》，它除了对近代重要历史人物的研究有其独特价值外，对《文通》研究的作用也是无可替代的。蒋文野还找到了马建忠遗照（印在《〈马氏文通〉论集》扉页），这是当年写《读本》时的我“众里寻他千百度”而始终未能如愿的。
13、“对于这一公案，我的意见如下：
1）兄有助于弟，但以译名为主；2）《文通》本身是建忠自作；3）相伯部具写汉文文法的学养，他一生以宣道为主。”
——许国璋《<马氏文通>及其语言观》1990年 引自《许国璋论语言》外研社1991年8月版
14、《中国历代语言学家》濮之珍 主编 高天如撰《马建忠》，以清史稿 梁启超文、《适可斋记言记行》张岂之序为主证，认为朱星判断属感觉、林玉山缺乏直接证据、截取《读本》“无可怀疑”，断定作者为马建忠。
——上海文化出版社2004年2月第一版
15、“署马建忠著，实为马氏兄弟合著”
——编者例言 朱维铮1995年1月25日
——复旦大学1996年12月第一版《马相伯集》朱维铮 主编 李天纲 陆永玲 寥梅 编校
书末《马相伯生平简表》寥梅 亦主“合着”
16、《马相伯与复旦大学》宗有恒 夏林根编 山西教育出版社1996年5月第一版 内张承慈《在马相伯先生迁墓仪式上的讲话》、毛西壁《马先生之言行》、韩希愈《爱国老人马相伯先生》、马一民《记我国近代教育家爱国老人马相伯》等主“合着”；夏林根《马相伯生平事略年表》主删订。是书亦有主建忠独著者。
17、《<马氏文通>的作者谈》林玉山
举张蓉名《年谱》、九三老人马相伯语录、民国人物传、刘成禺《口授录》、钱智修《年谱》、《一日一谈》、缪子才《答问》、方豪《事略》、娄献阁《马相伯》九证，主张合着。（中国语文,1998 年第6 期）
18、《<马氏文通>的作者不容混淆——与林玉山先生商榷》李杰群
指出其三九证为同出，朱星不足凭，梁启超文“才能算作史实”，“友爱是推测”，切磋二十几年不成立，删三分之二“恐怕也是子虚乌有”，《文通》序内无说驳林文，同时指出张蓉名当为张若谷。
Lamses按：否定马相伯当事者意见，只视梁启超文为“史实”，推论大荒谬。
《语文研究》1999年第4期(总第73期)
摘要 本文以事实说明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是马建忠;反驳了林玉山先生关于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是马相伯的观点。
——《<马氏文通>与汉语语法学》侯精一 施关淦 主编 《马氏文通》出版百年（1898－1998）纪念文集
19、关于文通的作者，本无问题。1980年，朱星撰《<马氏文通>的作者究竟是谁》一文，提出《文通》的作者是马相伯而不是马建忠，引起争论，参与论辨的主要作者有邬国义、许国璋、郭锡良、王宪明、蒋文野等。目前近于一致的看法是，马建忠在写《文通》的过程中得到他二哥的帮助。
——方平权《一百年来的<马氏文通>研究》古汉语研究1999年第二期（总第43期）
20、“经过一番讨沦，我想接下来我们要问的已不是马相伯是否与马建忠合着了《文通》，而是他在多大程度上参与了合着。或者换一种为争论各方都能接受的提问法：在《文通》的撰着中，马相伯给了马建忠哪些帮助？我们已不必再纠缠于《文通》著作权的问题，而需要探讨马相伯在哪些方面有可能对《文通》的撰著作出贡献。”
——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到底是谁？——近代史上的一桩疑案 姚小平
——中华读书报,2000 年2 月16 日 《新华文摘》2000 年第6 期全文转载
Lamses按：何谓作者是症结所在，以文通前后序言，卷六自记，相伯之言观，执笔成书实为建忠。作者之名当署建忠。
为何探究是意义所在。反而论之，不晓马相伯生平及思想，则不能通彻知晓《文通》构想及其语言观。此亦为本文所欲说明。
21、再谈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———答李杰群先生 林玉山
摘 要: 答复李杰群先生驳难,认为李文篡改林文的观点、材料,进一步论证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是马建忠马相伯兄弟俩。
——2001 年第3 期《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学报》
Lamses按：已是意气之争，于学术，似建树，实伤残。
22、《马相伯》薛玉琴 刘正伟 着，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一月第一版采纳马相伯删例说。
23、《<马氏文通>与中国语言学史：首届中国语言学研讨会文集》（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3年09月第一版）姚小平主编，收姚小平《<马氏文通>来源考》一文，依其2000年文主：“马建忠的哥哥马相伯曾参与《文通》的编写》
“作者仍应作马建忠，而马相伯只是助其弟著作而已。”
附录《马相伯生平大事年表》主张“先生有删改修订之功”。
——《国家之光，人类之瑞——复旦公学校长马相伯》黄书光 着山东教育出版社2004年4月第一版
24、 “马建忠是《文通》无可争辩的著作者……即使马相伯参与了一些讨论，也不能否认马建忠的著作权。”
——宋绍年《<马氏文通>研究》北京大学2004年11月第一版 语言学丛书
Lamses按：真正否定马建忠著作权的只是朱星，且本不值驳斥，干戈之起，莫名其妙。
25、目前近于一致的看法是，马建忠在写《文通》中得到他二哥马相伯的帮助。
——秦学武《1998－2003年<马氏文通>研究综述》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（社会科学版）2005年5月第4卷第2期
26、马相伯与马建忠在编写《马氏文通》过程中,借镜拉丁文法的理论和构架,用中国四书、《春秋三传》、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国语》、《战国策》等古典的散文做材料,完成了体系完整的古汉语语法学著作《马氏文通》。
——邹振环《马相伯与<拉丁文通>》复旦学报(社会科学版) 2005 年第6 期
27、 (一) 对于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,93 岁以后的马相伯有四种说法,自相矛盾。1932 年5 月,马相伯对凌其翰说:“《马氏文通》,是吾弟眉叔经二十年长期的记录,与我切磋琢磨而成的。”[ 19 ]这是说,二人“切磋琢磨”,马建忠笔录。
1935 年,马相伯跟朱星谈话时,总是说“三弟的《文通》如何如何,不直说是他写的。”[1 ]马相伯说“三弟的《文通》如何如何”,这实际上就是承认《马氏文通》是他的“三弟”马建忠写的。
1936 年,马相伯对王瑞霖说:“《文通》原稿经我删去了三分之二有奇。”[ 20 ]这里的意思是说,书是马建忠写的,他做了删改工作。
1937 年,马相伯对刘成禹说:“予作《文通》,人目为中国文法书。”[ 21 ]这是说《, 马氏文通》是他一个人独立创作的,马建忠没有参加写。
四种说法,各有不同,根据司法惯例,凡同一证人提供的自相矛盾的证言,不可偏信。
(二) 对于删改《马氏文通》,马相伯有两种说法,自相矛盾。
1936 年,马相伯对王瑞霖说:“《文通》原稿经我删去了三分之二有奇,因为举例太多,有碍青年读者的时间与脑力。”[20 ]有人推算《, 马氏文通》现在为四十万字,那么,马相伯删掉了“七八十万字”[5 ] ,原稿该是120 万字左右。
1932 年5 月,马相伯对凌其翰说:“《马氏文通》,是吾弟眉叔经二十年长期的记录,与我切磋琢磨而成的。但所发表的只是十分之二。”[19 ]发表的是“十分之二”,删去的就是“十分之八”。我们可以推算《, 马氏文通》现在为40 万字,那么,原稿该是200 万字,马相伯删掉的该是160 万字。除了马相伯与凌其翰、王瑞霖、刘成禹、朱星4 人的谈话记录之外,1949 年以前还有下列4 则
资料谈及马相伯与《马氏文通》的关系:
(1) 今之《马氏文通》,超以象外,得其环中混合多种殊异文理于一书,久而弥彰,后世必再有马枚叔其人者。(此书乃马良相伯、马建忠枚叔,兄弟合作。) (《〈马氏文通〉答问》,
发表于1931 年出版的《厦大周刊》11 卷1 —5期)
(2)《马氏文通》一书, ⋯⋯实先生与(眉叔) 共成之,而卷端未尝署名,盖先生欲奖成眉叔先生,不愿分享其盛誉也。(钱智修《马相伯先生九十八岁年谱》,载于《中央日报》1938 年5 月16 日)
(3)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(一八九八) ,先生五十九岁。⋯⋯先生与眉叔合着《马氏文通》十卷脱稿。(张若谷《马相伯先生年谱》,载于《中国史学丛书》,商务印书馆1939 年出版)
(4) (马相伯) 弟建忠,字眉叔,早年以外国文学名噪海外, ⋯⋯着《马氏文通》及《适可斋记言记行》等。⋯⋯二十四年(一八九八)先生年五十九, ⋯⋯是年冬,先生与弟积二十年而成之《马氏文通》前六卷初版行世,先生爱弟才华,令独署其名。翌年冬,后四卷亦付梓。(方豪《马相伯先生事略》,载于《马相伯先生文集》,上智编译馆1947 年发行)
第1 则材料发表于1931 年,是在马相伯与来访者谈话发表之前,本该可信。但此材料中前后矛盾,又叫人难以采信。它先在正文中说“《马氏文通》, ⋯⋯马枚叔”,即承认《马氏文通》是“马枚叔”(马建忠) 所作,而后又在括号中说“此书乃马良相伯、马建忠枚叔,兄弟合作”,自相矛盾,不可采信。
我们只有一个结论:马建忠现在依然是《马氏文通》的作者,他享有《马氏文通》的完全的著作权,马建忠对《马氏文通》的著作权受到法律的保护。
——从《著作权法》谈《马氏文通》的著作权问题
邵霭吉 盐城师范学院学报(人文社会科学版) 2005 年8 月
Lamses按：打死老虎，貌似新鲜，实则亦以唐律断汉人案；于《文通》之研究难称有益。
四、问题及阙疑：
1、张若谷《马相伯先生年谱》四证仅查见其一。
1.2、李青崖《马相伯先生传》未见，仅查到李青崖《马相伯先生与震旦学院和复旦大学》。
1.3、蒋文野所著《马建忠编年事辑（增补本）》未查到，仅转录《读本》作者称引。
2、《适可斋记言记行》署 南徐马建忠，《文通》署 丹徒马建忠。据方豪考证，前着是光绪22年马建忠居家校订出版，收光绪13年至20年论著。光绪24年的《文通》署名不一，待考。
丹徒县志无马氏兄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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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3-12 20:29:40